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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文地址:我与《叩问童心》(三)作者:君子兰一个雨过天晴后十分爽朗的清晨,我在单位小花园里与护理花草的老人聊天儿。

老人姓张,我习惯称呼他张叔。他七十多岁了,原是我们台里的职工,退休后一直为台里管理着这个花园儿。没有人检查他的工作,也没有人督促他干活,但他一直很自觉,该施肥施肥,该打药打药,该剪枝剪枝,该移苗移苗,用心地规划着每一块空地,像绣花儿一样的把园里的每一块地方都种上花草儿,一年四季花香不断。他每天都生活在大家的眼中,但大家又好像都看不到他的存在。

我常常在工作劳累之时,来到花园里陪他说说话,看他像待孩子一样的亲近着每一株花儿,跟着他兴奋地去看最先开放的那朵花儿,有时还会帮他从网上下载一些花草的防病知识,就这样我们成了朋友。几天不见,我们会彼此想念。他会去办公室看看我在忙些什么,或者会送上一两枝花儿让我插花瓶。我也常常工作累了的时候到花园里找他,拉拉家长话,谈些时事。

单位里的人员变动大,新来的年轻人大都不了解老人的爱花情结,到了花园里看到花儿就想揪一朵儿两朵儿的,惹得张叔很生气。时间长了,大家还都觉得他是个怪老头儿,不大好说话,没有多少人尊重张叔,和他主动说话,他也很少和别人搭讪,于是大家彼此便不了解,有了隔阂。但我知道,张叔并不寂寞,他有他的世界,他有他的乐趣,尽管他的世界在别人看来并不怎么样,但他活得开心,知足,幸福。我看着花儿,看着张叔,便忽然想起了杨老师。我感觉杨老师和张叔有相通之处,杨老师若不是个安于恬淡孤独的人,是难于写出那么动人心的文章的。

我告别张叔回办公室,又拿出了《叩问童心》。就这样,我再次看到了作家简介,心中便再次升起了联系杨老师的冲动。可是作家简介很简单,而且我推算杨老师已经退休多年,现在的单位人员变换又很快,能不能找得到呢?不管如何,我还是要努力。

我先往舞钢文化局联系,还好,文化局办公室的电话刚一通就有人接了,不过值班人员却说他们那里没有舞钢文联的电话号码,他要我联系当地的查号台查舞钢文联的电话,我满怀欣喜地拨通了当地的查号台,可是他们却说文联的电话没有登记。

没有办法,我又打通了舞钢市文化局办公室的电话,还是刚才的那个小伙子,我听着他的年纪不大,我十分激动地给他讲我多么想打听一下杨老师的情况,我想知道杨老师是否生活得好,是否身体健康,我只是一个读者,没有什么别的要求。他听了我的讲述后,也很感动,并说他们局长那里可能有杨老师的电话,小伙子把他们局长办公室的电话给了我。

我于是就拨通了局长办公室的电话,又进行了一番自我介绍,说明了来电意思后,局长很高兴地对我说,你别急,我先告诉你杨老师现在的身体很好,让你安心,放心。再帮你找一下杨老师的电话。我好感动地说,你找吧,我不打扰你,我等着。两分钟后他说,杨老师家的电话换了,新的电话又没有登记,这样吧,我把舞钢文联主席的电话给你,你联系她,保证能得到杨老师的信息。我当时只顾了感动,只顾了说谢谢,也忘了问他姓什么了。就这样,我很快知道了杨老师的联系方式。

但是看着杨老师的电话,我却再也没有心力拨通。我忽然觉得,也许我的电话是一种打扰,我读了他写的书,书教育了我,指导了我,那么又何苦再去追问书中细节的真实?而且现实中的杨老师是不是我想像中的亲切近人?他对我打去的电话又是怎样的一个回应?杨老师是不是像书中的细节那么有爱?是不是有力量还能叩问童心?

如果这一切如我预料中的一样,那对我今后的为人为文都是一个有力的支持。如果,如果与想像中的不一致,或者经历生活后不能再叩问童心,这对我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,倒不如不联系的好。杨老师依然健在,依然很好地生活着,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。

我望着杨老师家的电话,手里不自觉地书写着“杨稼生”三个字,足足写了一页纸。

最后决定,算了,到此为止吧,不打了。我把电话珍藏起来,起身向室外走去,花园里的花儿在阳光的照射下,光鲜夺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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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红晓

常红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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